抱了发怔的阮照秋回了车上坐下。
一时司珀也回来了。他天性喜洁,也把染了污秽的外袍扔了,只穿着贴身里衣,一身劲瘦肌肉若隐若现。
阮照秋抬头一看,忍不住脸一红了一红,低下了不敢再看。
这一日,本是一家人高高兴兴出门赏秋,不想出了这样的变故,叁人谁都提不起精神开口说话,气氛一时沉寂。
倒是司珀年纪最长,性格也沉稳谨慎,最先反应过来,握住了夜阑的小臂,骤然开口道:夜阑,除寇务尽!
夜阑立刻就明白过来是要他再出去一趟,斩草除根,不能再让消息泄露的意思,肃然点点头,闪身而去。
车内便只剩下阮照秋与司珀相对而坐。
阮照秋仍是无精打采的样子,靠在车壁一角,像是因为夜阑突然走了,觉得冷,搓了搓手臂,半晌才缓缓说:我到底是谁?
司珀不答反问:你觉得呢?
你这样问,那就是我与你们一样,也不是人...多年平静生活被一朝打碎,阮照秋嘴角牵起失落的浅笑,白先生,我听见你和夜阑说的话了,这些东西,都是冲我来的,是不是?
司珀没有回答,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问:你为什么还是叫我白先生?
阮照秋没想到他会问这个,愣了愣,道:我不知道,就是觉得该叫你白先生...
可我明明告诉你,我叫司珀。
阮照秋垂下眼,没说话。
因为你觉得,我与夜阑不同,于你而言,是个外人。他自嘲地笑了笑,白思衡只不过是我托的一个壳,可你却宁愿认这个壳,而不是我这个人。
我...
你不用解释什么,终归是我与你此前并没有什么渊源罢了。司珀叹了口气,安抚地笑了笑,不提了。我问你,你近来可觉得自己与往时有什么不同?
阮照秋想了想,迟疑地答道:我少时常常梦见一个地方,近来...近来...,她说着说着脸就红了,就是自从与夜阑...呃...重聚...那地方就多了个人。
你可知那个人是谁?
梦里似乎是知道的,可醒来就忘了。阮照秋讲梦中所见一一说给司珀听,她口齿清楚,思维缜密,很快就说得一清二楚,末了又加了一句:那地方虽吓人,我在梦中却丝毫不害怕;可那个人瞧着相貌清俊温柔,我却害怕得很。
司珀沉吟了片刻,正要开口,突然眼前红光一闪,是夜阑回来了。
外头已杀得一个不留了,不过离此地不远处有个山洞,我方才进去探过,看不出什么。可一向于这些事上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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