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已。
徐妧心情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她看着王妃,平静道:“冒犯了,我问几个问题,是,便往左看,不是,便往右看。”
妇人眼瞳往左动了动。
“你这般……持续了很久?”
左,是。
“十年?”
右,不是。
“……二十年?”
左,是。
徐妧微微垂眸,短暂地错开了与妇人的对视,随后看向她,问道:“镇北王打算挑起战事,借两军近百万人马的性命,助自己以杀戮证道?”
妇人的眼瞳先是往左转,顿了顿,又转向右。
徐妧沉思片刻,想到她这么回答的意思,语气依旧很平静,“除了这百万人性命,还有别人。”
原本黑白分明的眼瞳里,泛着些血丝,轻轻转向左侧。
百万人,还不够,如果是两座王朝交界处的百姓,再加上她、王妃,以及徐珠玉姐弟。
不,这恐怕还不够。
镇北王在北楚有着极大威望,遑论是在军中,如果他想要谋定这件事,又有着天然的遮掩足以隐匿盘算,即便是徐妧从心劫中看到一切,他也不应暴露得这么坦荡。
尽管所有的结论,都是费了大量人力与资源才得到的。
但仍然过于顺利与巧合,或许也有人如她这般感到一丝怪异,却无法轻易质疑这些结论。
徐妧思绪万千,忽然感到一点暖意落到了她手指上。
王妃仍然在落泪,只是眼神里没了那种麻木哀伤,她任由自己身躯不受控制,扮演一个完美的端坐形象。
只是眼睛随着徐妧的动作而静静地看着她,有欣慰,也有思念,以及一位母亲对自己孩子的愧疚和爱。
徐妧第一次避开他人的视线。
“好好活着。”徐妧说道:“镇北王忌惮会有大能看出异样,大概是施以傀儡符篆将你操纵,没有丧心病狂地将你炼成傀儡。我师父于符篆一道颇有钻研,他或许有办法。”
王妃的修为和实力,在徐妧看来并不高。
镇北王既然要不让任何外人看出异样,无论是何种手段,都不是王妃能有一丝一毫反抗能力的。
是因为当初王妃求助了太和宗的人吗……
徐妧闭了闭眼,她知道,王妃能够做到凭自己意愿流泪和转动眼眸,已经是极限,甚至几乎是不可能做到的事。
是什么支撑着她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