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存在的…不是么?”透过透明的琉璃酒瓶,浅魄色的长眸微敛,低垂的目光始终似笑非笑:“…玄桓,聪明如你,怎又会不理解?”
“你其实就是皮格马利翁…你幻想中的爱人从来也没有存在过——”
“你当年教养了神荼,你将所有对于爱人的幻想和期望都灌注于此…你希望你的爱人诗书通赋、温和有礼,于是你规束她的言行,教导她易经六爻、诗书礼乐,安排的所有课程无非不是你的一厢情愿,你将她的本性忽略,将蛮荒时代弱肉强食的野性视作野蛮…你厌恶一切的无规无礼、粗俗凡庸,你其实并不在乎她本是一个怎样的人…你爱神荼,不过是因为她是你手中最完美、最称心合意的一座象牙雕塑。”
直至逸散的尾音彻底在梁柱之顶消散,面前之人却只是沉默着,未发一言。
浅眯着眼的零郁全然不甚在意,或者说早对男人长久以来的逃避与沉默习以为常,玄桓面前盛着酒的茶杯始终未动,他却只是摇了摇头笑着又酌一杯:“没关系,玄桓…如今只有你我。”
“我活了太久了,甚至因着人界与上界的年差真正活着的日子比那个远在上界的天帝陛下活得还要久,我看惯了这世间的悲欢离合,爱憎恨、求不得,有时候闲暇无聊时,我也会想过你们口中的爱又是如何…”
“玄桓,你说你爱神荼…那么爱,爱…是什么感觉?”
那望向他的沉默的天青长眸似有不解,还有更多的,是他读不懂的情绪。
“我没有爱过任何人…包括神荼。”他笑:“…这是我很久之后才明白的事,不过也是很久之前的事了,久到…我都忘了她到底是什么模样。”
“爱本身是一种欲望…”端着酒的男人摇头晃脑着自顾自地答道:“可欲望本身,却并非爱。”
“或者说,我当年误认为的爱实则是一种予给予求的妒忌。”
“她无心的随手之举令我受益匪浅,乃至改变我之后一生的人生轨迹…没有神荼,现在的零郁或许早就死在了天帝之争的那场兵变之中,也或而,零随会念着昔日的兄弟情分将我软禁终身,我爱慕她的权利、爱慕她的地位、爱慕她高高在上对那时卑如尘蚁的我的不屑一顾——”
零郁忽而嗤笑出声:“在我的眼里…她是唯一的神,是赐予皮格马利翁手下象牙少女生命的那个仁慈慷慨的神,可我却忘记了,神是不会记得的,她不会记得那时随手赐福襄助的,到底是零郁,还是那个异族的皮格马利翁。”
“我恋慕的其实并非神本身,而是她至高无上的权利与力量…”
“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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