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面对这等奸商的她不禁咬着牙攥紧拳头,曾几何时还是想改邪归正当一个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遵纪守法好市民的——
结果逸散的灵力还未来得及显出几分颜色来,在结婴境威压之下方还胡子拉碴一脸凶相的高大男人简直变脸比翻书还快,甚至还未等绫杳回过神来,那柄方才今日少一分钱都别想碰一下旧剑便被好声好气直接塞到了她的手里。
她若是一毛不花懒耍横比某个道德感颇高的男人,今夜回去恐怕连玄桓的门都别想进�
愣了一愣,于是乎绫杳最后还是将方才找钱时绞尽脑汁才后知后觉从耳垂上取下的青翡耳钉强行递了出去,用作换这柄旧剑的赎资。
绫杳甚至不知这副耳钉具体的价值是多少,只记得是很久很久之前,她记忆中第一次跟自家爷爷元夕下山逛夜集时,已然青丝斑驳的老者攒了好久的钱,送给她的第一份礼物…那时的兑泽还没有这般出名,不过乾州众多道派中一个并不出名的小门小派,别说是滋补灵根的丹药,就算门徒们习练时受损的衣物也得补了再补,门中财力匮乏到叁年都换不了一套新的全装,只能是衣服坏到补不了了才能借此换上一件新的上衣,身下打着补丁的破裤子依旧是破裤子。
一个门派比起登仙求道的清净之所,更像是一个需要精细经营的商铺。
而老爷子绫通虽醉心道术又有些修道天赋身至化神,性子却钢铁耿直,到底不是什么能游刃有余拿捏门派日常运转的性格,门派的日渐衰弱全然得以预见。
兑泽曾经很难,难到她甚至觉得也许近到某一日,身为掌门人绫沉便会将一众门生尽然遣散,兑泽之名从此不复存在。
没有新加入的门生,在云顶修会时没有拿得出手的名次,更没有相行扶持的声望门派定期往来交流,以致无法经营起自己的一方势力和财流,便注定岌岌无名,最终湮灭在历史的长河之中。
绫杳的出现恰逢其时又雪中送炭,她给兑泽带来了远播的名气,更带来了数不清的利益与关注,甚至有时候就连她自己常常也会回忆兑泽这百年来如同脱胎换骨的蜕变…她却只觉得那高如累卵的名誉有可能也会有一日终将成为压垮这一切的空中楼阁。
或许她不明白,却又明白。
哪有什么永赫的辉煌呢,不过是建筑在一代又一代前勋身上的构筑起来的虚幻光耀。
绫沉对兑泽如今付出的心血可见一斑,甚至于为了更好地运转门派都将大半权利分散移交给后加入的几位同样化神期的长老,残烛之年的老人当日在兑泽残破涣散之际仍然不曾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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