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被他毫不留情训斥过的男孩子仿佛不知道何为记仇、何为怨恨。比平时放得更缓的语速,也仅仅是听起来有一点难过。
“她说……如果我觉得可以,那她也可以。”
钟意还说了什么,陶决已经听不清了。
他耳边嗡嗡作响,时而是小学生陶然立正敬礼的“超级可以,完全可以,只要是哥哥都可以”,时而是十九岁陶然那句他并没真正听到却能够想象出的、语调轻松带笑的“如果你觉得可以,那我也可以呀”。
他还想起陶然小时候总是玩不厌的信任游戏。
她向后倒去,相信他会接住。
他却又一次,擅自离开了他本该守住的位置。
现在她躺在地上,浑身鲜血,扭过脸笑嘻嘻地对他说,你看呀,哥哥。
你看呀,你是原因,我是后果,这一次,可别再忘记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