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聊好一阵子。
江从芝知道她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性子,又觉得她今日陪笑得厉害,于是先不提别的,应和着二人闲聊想知道李知音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聊了不过一会儿,还是李知音率先摊牌:“其实今日我来是想说你那屋子的事…”这事她上次来就已经提过了,说是想匀出来给玉姐儿住。江从芝的屋子是个靠边的屋子,晚上清净,还有两面窗户,玉姐儿客人愈发多,而江从芝被警署和伯曼的事缠上,也不知多久才能回来接客呢。
一听开始谈正事了,香明便噤了声,倚在一旁的椅子上竖着耳朵听。只见江从芝默默垂下眼,温顺地道:“好。”
好?李知音对她前言不搭后语的一个好字有点吃惊,好什么?是答应了的意思?只听江从芝又道:“妈妈将我的屋挪出来给洗玉吧,这次事后我也不想再当倌人了,只是我那屋子里东西繁多,还劳烦妈妈等我与警署…”
李知音脸色僵了僵,江从芝这等好模样,要让她弃了可舍不得呢,于是急忙打断她的话道:“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哪有赶你走的意思?”她想了想又说道:“不如…我给你一笔银子,你将你的身契放在我这里,这屋子我也给你留着,日后你和堂子里的分成你再多拿一成,有你在春满阁一日,我断不会让别的姑娘越了你去。”
江从芝听到这话都快笑了,这李知音是想买她的身契压着呢,怪不得捧她一阵又冷她一阵的,原是因为她手上没抓住自己的命根子。可如今江从芝去意已决,旁人说什么都是无用,她也不管使劲给她使眼色的香明,又重复了一遍她不做倌人了,这下李知音脸色开始难看起来。
“我倦了,之后也不想做伺候人的活了。”病中初愈,她脸色稍青,嘴唇也没什么血色,明明是病恹恹的虚弱模样,可说出来的话却字字坚决,“妈妈放心,我只是想出来自己开个铺子,也没有心思去别的堂子。”
她话说得太过敞亮,李知音脸色尴尬了一下,笑笑道:“你这话说的…”见她还是低着头没什么反应,李知音轻咳一声叹道:“自己开铺子讲得好听是当老板,说白了不也是看人脸色干活…”李知音转头看向香明道:“岭南书寓之前有个姐儿叫芙梨,也是出来自己做了生意,清水出芙蓉的样貌,也是读过书的,你还记得吗?”
香明摇摇头,又点点头,犹豫道:“记不大清了。”
李知音从鼻孔里轻哼一声:“开了个早餐铺,头两年还好,且有有势
力的老板罩着她,后头和那男的闹掰了,没过两年就有各种男人骚扰她,最后好容易勾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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