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沿住院楼右边一条小径,朝后面走去。冯莹身体好,很少来医院,住院部更是一二十年没来过。此时,她想看看这里有些什么变化。她边走,边四下张望。走了一段路,她发现这里没有什么改观,除前面那栋楼是七十年代修建的,其余都还是五十年代的建筑物。她不想往里走了,想折回到住院楼前的花园里去逛逛。正要转身,忽又觉得,已经走到这里,前面就只剩一栋房子了,干脆走到底,说不定这房子后面也是花园。于是她又朝前慢慢走着。不一会,她便来到这栋平房的后面。这里没有花园,是一片乱草坪,草坪尽头,靠院墙边有一栋,有一栋——冯莹的目光触到那栋独门独户的小黄土屋时,不觉得整个人愣住了。好一会,她才回过神,在心里说道,这屋还在呀。
她走到路边一棵树下,站在那里,凝望着那间有门无窗的小土屋。这时,二十八年前的那段往事,迅速地浮现在她的脑海里:
一九五三年九月二日,她在住院部妇产科,生下洁娴的第二天,就起病发高烧,吃药打针都不管用。高烧持续到第五天,她陷入昏迷状态时,妇科医生把她转到这间小屋里。
正在省里开会的赵彬,接到她病危的消息后,火速赶回来。他一到医院,立即找院长给她复诊,院长检查后,马上成立了救冶专班。这之后,赵彬便在院长办公室、妇产科、和这个小土屋,来回奔波,几天几夜没合眼。最终在院长和妇外科医生的竭力抢救下,把她从死亡的边缘拉回来。她出院后,赵彬才对她说,这间新修起的土屋,实际是做太平间用的……
冯莹正想着,一个肩上扛着三把新竹扫帚的人,从土屋里走出来。哦,这屋做保管室了。她喃喃道。待那人走远后,她继续想着那年的事:她得的是产褥症,这种病死亡率极高。当时赵彬如坚持开完会回来,或者请假回来啦,而不及时去找院长,采取有效救治措施,她极有可能就死在这间土屋里了。想到这里,冯莹的鼻子酸了下。
这些日子,冯莹脑子里想的全是赵彬的错,心里装的也尽是对赵彬的责怨,而她把丈夫对她的爱,对她的好,全抛到九宵云外去了。直到刚才看见那个小土屋,她昏胀的头脑,才像浇了一盆冷水,猛然清醒过来。这时,她忆起赵彬对她和孩子们的点点滴滴的好处。她想到三年困难时期,赵彬把上级发他的营养品,给老人和孩子们吃;小食堂只要有肉卖,他都端回来让大家吃;布票紧张时,他几年不做一件衣服,为的是让她和孩子们,能多添一件衣裳;下放农村,她搞劳动摔伤后,他天天给她端水喂药,处理伤口。他无论工作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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