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能第一时间发现,人群中也是不自觉看见他,无数场宴席,他在马球场,她在楼上,那些擦肩而过的瞬间。
为什么每次他带着笑意叫自己娄姑娘的时候,自己总是有点恼怒,她先还以为是自己感觉被冒犯了,因为娄家四个女孩子,贺云章只带着笑叫她娄姑娘。
后来知道不是。
是她希望贺南祯只叫她娄姑娘。
她希望他眼中没有别人。
想通这点的时候,是个深夜,连月香也睡着了,那感觉像走了一段很长很长的路,眼前忽然豁然开朗起来。
又像是心中腾得生起一把火来,将一切照得纤毫毕现。
她有点想笑,但又忍不住叹息。
原来是这样的故事,她从来不爱看戏,戏中的才子佳人,非君不嫁,私定终身,总觉得那样冒犯,如何对得起父母,对得起那些殷切关怀自己的长辈。
她是被当做最端庄最守礼的闺秀养大的,她也长成了堪为京中女子典范的卿云。
她以前一直觉得,夫妻之间何必浓情蜜意,相敬如宾,才好细水长流,一起将家中打理好,照料好家人,互为膀臂,才是正事。
只要人品好,有才学,家风好,家世也登对,嫁谁都是一样的。
原来他不一样。
喜欢一个人,就是觉得处处都不一样。
就连他的名字,贺南祯三个字,从此都是带了光一样,那天她看诗书,看到南枝两个字,心头都一跳,像个秘密,怕被人发现。
原来意中人是这个意思,如同怀金穿行在闹市,生怕人发现。
有时候她也会流露一点点端倪,那次闲聊,娴月问云夫人,说:“贺南祯也二十一了,他为什么还不定亲?”
她竟然也忍不住想听答案,可惜云夫人也并没有说,只是说他有自己的事罢了。
娴月立刻就笑道:“他能有什么事,估计是眼光高,看不上别人呢。
也难怪,他自己都生得那么漂亮,不知道要生得多漂亮,他才看得上。还好我当年聪明,没淌这浑水。”
云夫人也笑道:“他们家是这样的,当年明煦年轻时,也是鲜衣怒马少年郎。
其实据我看,相貌都还在其次,男子要漂亮,最重要是要神态气质,他家素来是有点漫不经心的劲,慵懒风流,又贵气,也难怪女孩子都喜欢了。”
娴月立刻就来了精神,论起美人来,她是行家,说了一番神态才是关键的话来,见卿云在旁边,道:“其实相貌真是次要的,重要是会打扮,书上说意态风流,那才是美人最难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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