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尔做了一个梦。
她梦见自己又跪在雪地,腿已经冻得失去了知觉,耳朵通红,身后是一个又一个曾欺辱过她的人,扯着她头发,逼她认错。
又尔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儿。
她头一次反抗,拼了命地反抗。
她挣脱了那些手,赤着脚,拼命地跑,一直跑,前面是一片白茫茫的雪地,没人说话,呼啸的风也哑了。
她快跑不动了。
狐狸跑得太久了。
她累了,脚掌冻得发紫,喉咙撕裂般疼,眼泪早已冻在眼角。
——她要倒下了。
偏在这时。
前方的雪雾里,忽然伸出一双手。
那是一双很干净的手掌,骨节分明,衣袖宽敞,没有一丝尘气。
雪太大了,又尔看不清那人是谁,只能看见一小截手臂,一双静静伸向她的手。
她扑了上去。
“你是谁?”又尔问。
没人答她。
梦里她贴着那人的胸口,觉得好暖。
是哥哥。
狐狸不想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