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将死去的世界影响了他,让他一同陷入了枯败与自毁。
“我记得你跟我说过,你去过一个叫【战争游戏】的副本,是在过去的西南基地。”
盛明盏道:“那是在我二十八岁的那一年,我遇见过跟你一样的困惑。”
基地造反,唐幽带着其他天眷者冲进执政署的时候,他的心里有痛苦和茫然,痛苦于那些人的背叛,又困惑于自己所做的一切还值不值得。
“基地里,与异种勾结的,是我那个普通人室友。基地外,正在攻城的,也是我过去的室友。”
“他们勾结起来,后来却又闹崩。”
盛明盏道:“下午那些来造反的人,晚上又在外面跪了一大片来求我。”
“人类是一个很奇怪的物种。他们很奇怪,我也很奇怪,丢不下,又放不开。最终,我还是出手帮了那些跪在门外的人。”
盛明盏看着傅凭司握住他的手,笑了下,开口道:“我那时候没有你这样孤注一掷的勇气。”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一百年的时间,世界因为天眷者和异种之间的战争而加速了死亡。
盛明盏道:“世界的死亡,是因为我。”
“不能这么说,不是因为你。”傅凭司摇头道,“我孤注一掷,是因为我很渺小,影响不了整个世界的生死。”
“但是,在过去,你的决定会影响到天眷者和异种之间的平衡。”
傅凭司握紧盛明盏的手,轻声哄说:“宝宝,你是最伟大的宝宝,不要自责。”
他低声骂道:“去特么的世界,不要影响到我家宝宝的心情。”
傅凭司极少会爆粗口。
盛明盏听见傅凭司骂世界,没忍住笑出声来,弯唇道:“是啊,要不是我遇见了可爱又话痨的小鱼,我可能真的就不想再活了。”
“距离世界末日还有一个月的时间。”
盛明盏伸手捧住傅凭司的脸庞,贴近唇角,轻语道:“及时行乐啊,哥哥。”
在过去的很长一段时间,盛明盏面对过很多种看向他的目光,那里面带着惊艳和欲望。
他从来只觉得那些目光恶心,也觉得人类表达欲望的行为很是恶心。但是,他从来没有想过,原来和爱的人一起享受被欲望支配的失控,是一件很快乐的事情。
在盛明盏的规则世界里,时间可以凝滞不动,也可以转瞬沧海桑田。
他和傅凭司好似真的要做到天荒地老,做到世界彻底毁灭的那一天。
这些天,他们除了吃饭和谈心,其他大多数时候不是在床上就是在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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