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就是给姑奶奶当奴才也是个福分哪!”
方道怜看得笑起来,叫人端上来两盘碎银珠宝绸缎,随手一抓,全扔到地上去,“凡是地上的东西,只要你们捡到的,尽可以拿回家去!”
连院外的乡民也全部涌进来,弯腰跪地在地上哄抢不住,嘴上还在恭维。方道怜笑得一边拍手,一边用丝帕掩住嘴,但还是忍不住笑得咳嗽起来,索性也就不捂嘴了,把身子往后一靠,露出了今天最尽兴的一个笑容。
尽兴之后就是脱力,笑累了,笑容也就一收,肩膀耷了下来,忽然间就厌倦了。
从头到尾傅玉行就在旁边,把她一切神态看在眼里。
方道怜用挑衅的眼神扫向傅玉行,她也不知道希望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什么,是厌恶?轻蔑?她在他之前抢着开口:“别想着教训我,也别拿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嘴脸来看我,我根本就不在乎你看不看得起我。说到底傅玉行,你有什么资格看不起我?我一个勾栏里的妓女,我自是肤浅,自是虚荣,自是下贱。我要的就是这样。”
傅玉行却没有她预想的任何反应,看她的眼神里也没有审判的意图。他忽然道:“这些年,你心里想必藏了许多委屈。”
方道怜猛地站起来,一把掀翻桌上的杯盏,横眉竖挑,愤怒地瞪着他。
在人群起起落落、红绸钱币满天飞的室内,他们两人一坐一站地僵持了很久,方道怜好像恨不得把茶盏摔到他头上。
傅家人越来越觉得这位新夫人过分。
从进门第一天就摆明不是要和二少爷好好过日子的。二少爷对她越好,她越要无理取闹。一开始是冷言冷语,从不顾周围有多少人,当众便给二少爷下面子。后来干脆不让二少爷进门了,大冷天将人关在门外,或让人夜夜睡书房。
“前日一句话不高兴,又推人又砸门的,二少爷的手当时就给门夹伤了,疼得脸发白,这几日笔都拿不了。就是这样,少爷还是一句话没说她。”一位老妈妈实在看不下去,来和赵蘅告状,“按说,新夫人进门,不说打理好家事,至少也该把丈夫伺候好了。可这位她……”
“对我们这些下人倒也罢了,我看她除了第一天,再也没来和夫人你问安过。”
赵蘅对这些话都默默听着,等老妈妈说完了,放下手上的杯盏,不知想了些什么,道:“去把人叫来吧。”
方道怜听到赵蘅找她,本以为会遭到一番狂风骤雨的斥责和喋喋不休的说教,结果赵蘅待她一切如常,只是给她备上竹竿、鱼篓和笠帽,带她一起到花园钓鱼去。
早春风和日暖,池边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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