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半完全体成为一个完全体。——但这是赵蘅的想法。
对方道怜来说,她和傅玉行这幢婚事载不住这样的意义。她对这烟雾飘渺间的陌生牌位没有任何感情,她也体会不到赵蘅话中韶光荏苒的怅惘,她只是无表情地照着赵蘅的话做,扮演一个恭顺的新媳妇。
拜过祠堂,又让人布了早饭,赵蘅陪道怜用过,又留她吃茶,给她送用绸缎裹起来的新婚礼,也是些提前订制好的金银首饰。赵蘅看出她的闲静少言是出于警惕,所以也将宽慰的话都说了一遍,“傅家从以前开始就是宽缓治家,不要求什么规行矩止的,家中如今也没有什么长辈,何况你嫁进来之后便是一家人了,不必过多拘束。”
道怜垂着眼应了。
赵蘅又道:“你和玉行曾经的那些事情……我也晓得。你不原谅他也是有道理的。其实,当年我知道你们的事后,也叫人去找过你。”
她终于抬起眼,有了反应。
赵蘅道:“只是后来傅家连遭变故,自顾不得,所以害得你也受了这么多年苦,这一点无论傅家怎么补偿你都是该的。”
赵蘅这话出于她诚恳的愧意,方道怜听在耳中,却只感到一种好大的讽刺。对这些有财有势的贵人而言,她这种贱命人的死活不过就在他们一念之间。他们记得,她便能早些脱离苦海;他们转念忘了,她就要在这海里继续苦苦挣扎上几年。无数个生不如死的日日夜夜。甚至她现在衣裳干净地坐在这里,靠的也还是他们的一时念起。她心底冷笑,嘴上仍说的是,“大嫂这话太客气了。”
赵蘅明知她心有怨怼,但一些话还是必须由她说出来,“玉行曾经确实干了许多混账事,如今他确实也变了,我想他今后会好好对你的。若有什么委屈或不顺心,也可以来找我。”
道怜还是客套地点头,那种疏离的冷气源源不断从骨头的缝隙中渗出来。
赵蘅没有责备她的意思,她能够理解她所有的怨气、警惕,所有的不谅解。她将道怜那种表情看了又看,不知怎么忽然浅浅笑了。
道怜不解其意,赵蘅告诉她,“你这个样子,让我想起我当初刚嫁进傅家的时候。”
真奇怪,她竟然还能记得那时的每一个细节、每一丝情绪。同样的生疏、警惕,同样的格格不入。只是如今,她已坐在这个家的主位之上,和这里的一墙一瓦一花一木融为一体,也接受一位更新的媳妇的暗中审视的目光。
原来都已经这么久了……
第六十一章 恶缘
傅玉行一早到了店里便要被众人调侃:“哎哟,刚过新婚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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