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那个老哥给我俩画了张图,但老实说,没派上什么用场。可我们还是出发了,背着比来到法国时更少的行李,揣着赚来的欧元、一张破地图还有指南针。
「那段路除了累,没有别的什么可说了。毕竟开着破船越洋的事情都乾过了。我们顺利到了西班牙,联系上律师。我当年留学的时候有认识一些朋友,最开始的半个月,我跟林楚一就在他们家里住,这里住几天,又搬到另一个人去。后来,我们就专门找那种要回国一段时间所以转租来cover租金的连国留学生的房子住,他们不会要签合同,所以不需要我们提供护照,给钱就好了。申请庇护流程花了七八个月,这段时间里,我给朋友的游戏工作室打黑工,林楚一照样去接给人画画的活儿,奶茶店兼职我俩都做过。存款就快花完的时候,律师告诉我们,办妥了,三年后就能入籍,但现在我们已经可以在西班牙工作了。
「时隔一年多,我们又重新拥有了居留卡、电话卡和银行帐号。后面的事情已经没什么可说的了,」钱鹤眼里闪过一抹暗色,「入籍甚至也没有要等三年那么久。我一本接一本地写小说,林楚一开始做裁缝,我们在巴塞罗那买了房子——全款买的,因为真有一个老太太死里头了,但说实话,我俩还顾忌啥呢?然后……然后……然后……我们甚至一起加入了当地的帆船俱乐部…一切都很好…一切都很顺利…」她的声音越说越小。
旁边那桌韩国人也起身离开了。柳琪环顾二楼,只剩自己和钱鹤还坐在那儿。酒吧要打烊了吗?她没看到服务生,但是应该无所谓吧,这个故事的句号就在眼前了。
「然后呢?」她问。
「没有然后了。」钱鹤耸耸肩。「她变得很喜欢生气,很爱挑剔我———就像我们还在连国的时候那样,但比那时候更激烈。我们开始分房睡,那个原先被我称为’家‘的房子突然就变得好陌生,有段时间,我每天寧愿带着电脑去附近的图书馆里写作也不愿回去。当然啦,她也经常不在家。」
柳琪想起蔡奇云说的关于「非常规关係」的话:「她有没有可能是出轨?」
钱鹤摇摇头,「我们之间有约定,什么能做,什么不能,讲得很清楚,遵守规则全凭良心,但不遵守的话关係会直接玩完,这一点我们都知道。说起来蛮好笑的,在那段时间里,我俩唯一还算和谐的谈话,就是她跟我吐槽自己的约会对象。每个人她都不会满意,每个人都有硬伤。」
对所有人都不满意,本质上就是对自己的不满意。
「所以如果你问我,有没有这么个第三者,我的答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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