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没回我消息,电话也不接,第二天她打电话告诉我,开头就跟我讲,她要跟我说个事,但是希望我不要批评任何人。」
「听起来就是很不详的预告。」
钱鹤笑着,但她眼睛没有。「她跟说,她陪何欣欣去產检完回来,正好跟小姨姨父聊起最近的生活,然后才得知,她妈妈跟老家的亲戚说房子是她非要买的。」
「我知道这段。」
「哦?」
「我问过何欣欣。」
听到这个名字,钱鹤也没有什么好脸色。她的眼神阴沉得可怕,嘴角却咧着不自然的笑容。「对,然后她打电话给我,说她爸妈在亲戚面前把她描述成了唯一的一个坏人。她不想再纵容这种行为,她不想再拿自己的身体健康去换钱来还房贷了,她要留在龙伏盖,说她小姨和姨父也劝她留下来。还说他们会帮她。」
可他们没有。
「她一直跟我说,留在那边肯定没问题,她姨父是什么大国企的领导,会帮她找到好工作,何欣欣的房子也能让她住。龙伏盖消费又低,她还不用付房租,肯定能攒下钱来。第二天,她又打电话来,跟我说她想好了以后的人生要怎么走——我就不跟你復述那个计划了,毕竟她自己后来也没再提起过,我就当她是昏了头吧。科学研究都说了,人长期出于压力和焦虑之下,脑子里有一块会变薄,换句话说,压力太大,人也可能变傻。」
烟已经燃烧了三分之二,钱鹤拿起来放到嘴边。服务生端来战斧牛扒,这是她点的。
「总之,」钱鹤缓慢地说,「如果她后来按那个计划走——即便成功可能性几乎没有——那我们的关係应该也会在接下来两三年里死掉。」
她用的词是「死掉」,而不是「结束」、「终结」或者「完蛋」。
钱鹤吐出长长的白烟。
「我当时听得手都在抖。我很想问她:那我们原来的计划呢?我们两个怎么办?可这个话根本问不出口。对方都已经崩溃到说胡话的程度了,却还在计划自己的人生,她不是想要拋开一切躺平,她还想好好地活下去,她只是看不到希望了。在那种情况下,如果还要拷问她‘你把我们的关係放在哪?’的话,我跟她所谓的家人有什么区别?」
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钱鹤的声音在发抖。
柳琪本想提问,但不知怎的,她竟感觉自己好像能够代入到钱鹤的痛苦里。
海边有白色飞鸟盘旋,边飞边叫。柳琪忍不住撇了一眼。
把烟摁灭在烟灰缸里,钱鹤又开口继续:「我当天晚上睁着眼到两点,感觉完全无法入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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