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寓的门被推开,像一道通往灾难现场的裂口。没有灯,只有窗外城市霓虹折射进来的、冰冷迷离的光线,勾勒出一室狼藉。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陈旧灰尘被惊扰后的干燥气味,像墓xue被开启时散出的、属于终结的讯息。
客厅中央,敞开的行李箱像一只贪婪吞噬着过去的黑色巨口。程汐背对着门口,跪坐在冰凉的地板上,正将一件迭得方方正正的米白色羊绒衫放进箱内。她的动作慢而稳,带着一种近乎刻板的精确,仿佛不是在打包,而是在执行某种哀悼的仪式, 要将属于“她”的部分从这段共享的时光中剥离出来。
那些她带来的、带着朴素生活印记的物品被一一收纳。而那些他带来的、带着精心设计痕迹的物件——那个印着复杂图谱的马克杯,那本扉页签着“Dante”的理论书,乃至浴室里那瓶为她特调的鸢尾根与白茶香气的沐浴露——此刻都像退潮后被遗弃在沙滩上的贝壳,安静地堆在角落里,界限分明地宣告着:“他的”归“他的”,“她的”即将远行。
白予澈站在玄关的阴影里,脚下的地砖传来刺骨的寒意,仿佛直接冻结了他血管里的血液。Cassiopeia 包厢里言溯离那些淬了毒的话语还在他脑海里回响、发酵,腐蚀着他的神经。但这远不及眼前这幅无声的、冷静到残酷的“清算”景象,更让他感到一种从骨髓深处升腾起的、濒临失控的恐慌。
逻辑分析模块在他颅内发出濒死的警告:目标正在执行关系终止程序。
威胁等级:毁灭。
程汐将最后一件衣物抚平,伸手,平静地合上行李箱盖。“咔哒”一声轻响,金属锁扣应声合拢。这声音像一声枪响,精准地击碎了他紧绷到极限的神经。
那一瞬间,所有计算、所有预案都化为灰烬。某种更原始、更黑暗的本能攫住了他。
他几乎化作一道残影,在她身后出现。就在程汐身体因那声锁扣轻响而微僵,正要起身的刹那,一双铁臂猛地从后方箍住了她的腰。不是拥抱,是捕捉。程汐喉咙里迸发出一声短促而扭曲的惊叫,像只被猛禽抓住的鸟,身体剧烈地挣扎起来,手脚并用地踢打,指甲在他手臂上瞬间划出几道渗血的红痕。
他却像感觉不到疼痛,肌rou反而勒得更紧,那力道几乎要将她纤细的腰肢箍断。他大步冲向卧室,动作粗暴得像在拖拽一件没有生命的物体,然后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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