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肖诚心向顾信请教,可其实顾信自己也说不准,这个大将军的职位,究竟会落到谁的头上。
他唯一能够确定的,是这个职位的任命,必然不会偏离“大将军”这三字的本质。
于是朱肖就听到顾信这般答道:“疆场之事,自然该以战功论先后。谁有本领,便能更进一步,不是吗?”
“您的意思是,还会接着打仗吗?”朱肖迟疑着问道。
在他看来,大战之后,江左已然获得了一段可以预见的并不会短的安稳期,大可以趁着这机会收服境内蠢蠢欲动的世家,与上游颇具威胁的谯郡桓氏,又为何要主动掀起新的战争呢?
在内部尚未完全安定的情况下北伐,真的不会重蹈符石的覆辙吗?
顾信看出了朱肖的迟疑,他爽朗地笑道:“世家于武略一道颓废多年,眼下时局,早已不是江左立国之初那副‘士族专兵’的模样。若说朝堂之上,或许还要受些牵制,可论起战事来,便根本不足为惧。”
“至于上游桓氏,苻秦大败之后,北方诸胡争战纷纷,势必会放松对于巴蜀之地的控制。若你是桓氏,会选择西进收复失地、获取煤铁,还是与北府军这样的强敌对上呢?”
朱肖仍有疑虑:“可是,就这么放任桓氏继续扩大力量吗?若是养虎为患,今后又要如何是好?”
顾信缓缓摇头:“孩子,你一定要记住一件事,桓氏的襄阳军,也是江左的军队。他们在上游开疆扩土,充实的也是江左的版图。若为了牵制桓氏,刻意抑制襄阳军的发展,甚至因内乱而错失了北伐这难得的好时机,那就得不偿失了。”
朱肖羞惭地低下了头:“是学生狭隘了。”
顾信宽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目光移向远方的云海:“江左立国几十年来,已然因内斗错过了许多次北伐的机会。就连过去数十年间兵力不足的缺陷,也与世家大族之间、门阀与流民帅之间的矛盾有关。事到如今,我们不能再接着错过了。”
他慨叹着说道:“谁也不知道这样的机会还会不会再有,我们一定要抓住时机。”
大行皇帝薨逝之后,江左一直未立新君,元旦过后,也并未改元。
当朝堂上还因改元之事而争执不休时,北方却传来了几个鲜见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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