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怪,面上笑着一饮而尽。
谁知才撂下酒杯,邢夫人便迫不及待道:“说来你们两个也是表姐弟,远哥儿,你二姐姐性子弱,家中专有那没起子的下人,说不得何时就欺负了。
偏生她也知我说话不管用,便也瞒着不说,每回知道了都叫我好生心疼。远哥儿心思正,最是镇得住那起子妖邪,往后你多往你二姐姐房里转转,便是隔三差五说说话儿也是好的。”
此言一出,莫说是陈斯远,便是小惜春都听出不对了。迎春今儿便是十六整生儿,陈斯远过些时日也十六,二人正是年纪相当、合该谈婚论嫁之时。
此时邢夫人撮合着二人时常往来,内中之意不言自明!
惜春、探春、湘云也就罢了,不过是纳罕着瞧热闹,惜春倒有些乐见其成;黛玉婚书早定,左右都是兼祧,来日陈斯远娶谁做正室都无碍;邢岫烟也早定下,只待来日陈斯远娶了正室,便做一房贵妾;唯独宝姐姐强忍着方才不曾变了脸色!
她与陈斯远情投意合,近来愈发难舍难分,偏生因着薛姨妈之故,这才遮掩了行事。谁知此时邢夫人横插一手,竟想撮合陈斯远与迎春!
宝姐姐面上娴静,扭头看向二姑娘迎春,便见迎春臊得粉面桃,垂了螓首已然不敢看人。偏生又忍不住,抬眼飞快扫量了陈斯远一眼,又赶忙别过头去。
这番小儿女形状,宝姐姐又如何瞧不出来?心道远大哥这等良才,又有几个女儿家忍得住不动心思?二姐姐迎春果然私底下便动了心!
宝姐姐桌案下的手死死绞着帕子,又扭头瞥向陈斯远。
陈斯远心下叫苦不迭,奈何邢夫人这话还不能不回,便思量着笑道:“还有这等事儿?表姐莫怕,往后若有那等没起子的,只管打发司棋来寻我,我给表姐出气。”
迎春羞答答应下,邢夫人笑着还要再说,却见陈斯远神色不善,这才讪讪止住话头。
“看戏看戏,怎么停了?远哥儿也点一折?”
正待此时,便有王善保家的进来回话道:“太太,龄官儿嗓子不大舒坦,这下一折须得改个戏目了。”
邢夫人顿时蹙眉不喜,陈斯远不待其放声便道:“姨妈不知,今日乃是国子监同窗魏钊高来寻我。此人喜好戏曲,自个儿琢磨了一折,偏生不好填词儿,知我擅诗词,便寻我来襄助。”
邢夫人不明所以,笑道:“这般说,哥儿还自个儿填了一出戏?”
“不错,此戏目名为武家坡。下晌听魏兄咿咿呀呀唱了半晌,我倒是略有所得,不若此时借献佛,也让众姊妹听听这曲目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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