勒,突然觉得有点悲哀。
她轻声道:
“前辈,我刚进入军部的时候,是你给全体新人做的演讲。你说,身为军人,能依仗的只有自己的力量,自立自强、不求于人。”
“我还说过这种话?”
兰德勒略一停顿,他靠向椅背,满不在意地挥了挥手:
“看来那时候还是太年轻,气盛无知。”
赫莲娜诧异地看向他,好不容易压回涌上胸膛的失望与愤怒,她硬邦邦地回绝:
“那很抱歉,我无意与您同流合污。”
兰德勒神情不变,深棕色的眼睛斜瞥向她,话里有话地缓慢道:
“雨水在落地之前,也想不到自己会和其他的水流一起汇入肮脏的下水道。”
“未来是不受你我掌控的,如果可以,我也不愿意走到今天。”
赫莲娜不为所动:“每一步都是自己走的,谈什么愿不愿意。”
二人对视,良久,兰德勒沉默地挽起了自己的袖管。
硬括昂贵的布料之下,是彻底干瘪萎缩的肢体。看上去全无一点力量感,已经和迟暮老人的手臂并无差别,全靠机械外骨骼的包裹支撑才能维持日常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