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侧。
却又端坐着一人。
徐文璧带着一抹笑意走进亭中,看向对方,也不做声,只是拱手行了一礼,便坐下端起面碗,手拿筷子吃了起来。
虽然此地乃是禅院,碗中也是素面。
但徐文璧却吃的动静很大。
吸溜溜的吃着面喝着汤,毫无顾忌。
等到一整碗的面尽数入了肚,徐文璧端着碗一仰头,便将最后一点面汤灌入嘴里,顺入腹中。
吃的干干净净之后。
徐文璧才将碗筷放下,张着嘴长出一口热气。
而后他便目光定定的看向面前那人。
一直平静注视着徐文璧吃完一整碗素面的严讷,不由一叹。
“督台当真要赶尽杀绝不留情面?”
徐文璧看着面前已经被罢官多年的原礼部尚书严讷,嘴角一扬,咧着嘴道:“本官近来许是做事太多了些,也饿的紧,总有些吃不饱。”
严讷神色黯然了几分:“江南财税甲天下,国帑泰半取自江南。如今天降祝融,各地火情不断,民怨四起,士林震荡,该是朝廷降下仁政之时。”
徐文璧却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根细细的牙签,毫无形象的剔牙:“说来本官当年在京顽劣,从了戚帅帐下,这才走了时运执掌一方。如今中枢也有旨意,当真是好事,竟然是升了税兵衙门为税司衙门,本官帐下如今的税兵竟然也有两万?按照我家长辈们的说法,我们英国公府这一脉,当真是沐浴皇恩深厚,得了恩自然是要为大明效死力,便是如忠武先祖、忠烈先祖一般,为国捐躯也是值了!”
严讷目光一沉,藏在袖中的双手紧紧攥着。
徐文璧嘴里的忠武先烈,说的是在靖难之时战死的河间郡王张玉。而忠烈先祖,则是在土木之变中阵亡的定兴郡王张辅。
而这话,也是用意明显。
严讷很快镇定下来:“听说严绍庭已经官进少师、太子太师、皇极殿大学士,机预内阁,执掌军机,总领中枢?”
徐文璧看了眼严讷,撇了撇嘴:“这怕是不知起于何处的谣言了。朝廷自然是高阁老操持,严少师不过是为内阁辅臣而已。”
严讷目光不明,又说:“听说陛下……”
徐文璧立马说道:“陛下念元辅辛劳多年,本官倒是听说近来中枢正在议要给高太傅一个爵位,许是要落在苏松两府。”
严讷的脸色一变,神色有些怅然:“太傅?封爵?”
他当即身子向前,目光定定的看向徐文璧:“两淮可岁产二百万引!南直、浙江可什一纳商,两税尽明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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