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大人说过什么。”首领忽然发问。
“不可姑息叛逆与妖人,”手下立即接话:“…善念一起,祸乱遍野。”
“看来你也知道。”
首领微微抬起头。
烛火中,那张硬铁雕过的脸上一片肃杀:“长庚司不是教你发善心的地儿。”
他看手下躬身欲歉,朝他缓缓摆了摆手。
“我们不是没死过弟兄。你来了三年,自然瞧见过不少。断了指、胳膊,废了腿,残了或死了的…逆党妖人可曾发过善心?你看看这遍地尸骸,手段之残忍、行为之猖狂——法不可外流,术不可轻传…”
顿了顿。
“且再几年,你就讲不出这傻话了。”
年轻的白袍大愧。
首领却不以为意,冷厉在熹微烘烤中渐渐融化。
“坐。”
“…大人。”
“大人可不会和你废这么些话。”
手下挠了挠头:“…赵大哥。”
赵初哲这才满意。
“为章大人、图吉大人办事,你得晓得一个道理:做好了,做绝了,要么是功劳,要么是苦劳。没做好,没做绝,要么哄了一时,终留个疏漏。要么连一时都难哄,落个欺君的罪——你不是不知道,长庚司的上面是…”
他抚在桌面上的指头微不可查地向上翘了半分。
年轻白袍却不敢跟着向上看。
赵初哲看他这模样,不由给了分笑脸:“方才劝我时倒没见你怕。”
手下憨笑:“我就是…就是…”
“就是觉着她们不该死?”赵初哲轻嗤:“猪狗一样的,大字不识,竟还谈上法、讲起术。倘若让这些人真讨了妙门,你猜他们会干出什么?”
年轻人心中不解:“我也是赵大哥你…”
“你不一样,”赵初哲摇头:“你父亲为朝廷效死,当初若非叛逆,也…”
他沉默片刻,跳过了这个话题。
“朝廷不缺人手,唯独要忠心。就好好跟着我,等章大人宦途腾达…”
年轻人想问章大人还要怎么个‘腾达’法,转念一瞬,又压下了这个心思。
“叛逆无道且众,司卫不足,朝廷该广录能才了。”年轻人叹了口气,话里话外还是有些不满。
如今港口血案,实则长庚司早得了报来的异常。
可惜兵卫不足。
当时他们正追捕另一伙叛逆,竭尽所能仍是晚了半天…
人手还是太少了。
“这一回,洋人倒有说辞了。”
赵初哲和他的看法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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