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儿谈一谈。’
回答他的仍然是枪声。
‘求您。’
依然是枪声。
当一切社交手段回归原始,曾经高高在上的才发现,那顶昂贵的、由三名女工连续五个昼夜不停才能做出来的高顶丝绸礼帽,并不比一把匕首贵重。
至少它不能救命。
然后。
战争就愈发‘糜烂’了。
这场早有预谋的叛乱是以最快速度拿下了港口,官兵和发号施令的官员。
包括戴儒忠在内的所有涉及洋人、朝廷的,执鞭坠镫的,任何一个沾染了这些‘肮脏东西’的活人都不会看见第二天的太阳。
那座专门为商人准备的庄园被烧成了白地。
他们,和她们的脑袋挂在港口,就正正对着迎接每一艘商船的旗杆上,像神叨叨的卦师腰悬的铜钱鞭一样随风晃来晃去。
他们的尸体被堆在戴儒忠府邸前。
男人的,女人的,孩子的,甚至还有婴儿的。
当披头散发的壮汉抹完最后一个脖子,也宣告这场屠杀正式结束了。
收敛锥子镖的女人绕过婴儿残躯,火光中的脸色有些难看。
“虎哥。”
她低声叫了一句。
“孩子太多了。”
男人没说话,只先将刀收好,又转头吩咐了几句。
“杀就杀到底。”
他声音像被抽打多了的野牛,乍听就能知道,绝非耕地的命运。
女人抿了抿唇,心中叹息。
“小妹,别忘了你父亲是怎么死的,”冯虎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杀,就杀到底…”
说完转过身,望向属于他们的蚁群。
火光冲天。
“一旦这边的情况传到南都,恐怕真就…”
女人轻声说道。
“恐怕个什么?”
冯虎冷哼。
“铁船又开不到岸上,开不到南都的巷子里,开不到朝廷——都是没了卵蛋的,上了岸,看谁才干干净净…”
女人默然。
她们本来的目的也是如此。
洋人想要谈判?
先宰一批。
还要谈吗?
别急。
且杀且谈。
滋要一天瞧见白猪,他们就杀上一天;一年瞧见,就杀上一年。
要么他们死个干净,要么白猪死个干净。
“大哥说了,让步就是慢毒。和烟膏子一样。真干了,签了,退了,瞧着吧,他们定要得寸进尺…”冯虎背对着她,闷声说道:“‘国中之国,国之不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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