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受伤的?”他问。
那个妇人却只顾着哭,还是边上帮着把人抬过来的农户回答道:“被犁耙犁到的。”
“……”樊伉看了眼那个越哭越大声的妇人,道,“你男人受了伤很虚弱,这个时候需要安静,你如此大声哭嚎除了加重他的伤势别无用处。”
那妇人这才哭哭啼啼地抬起头,见站在面前的是个面皮很嫩的少年郎,先是微微一愣,继而眼中露出希望的光芒。
她不认识樊伉,但是知道这附近有个什么书院,是京中的贵人建的,如今见到一个年嫩的小郎君,便知定然是这书院中的人。
在她的想法里,既然是贵族开的书院,那么与之来往的必然也是贵族了。
“郎君不知,小妇家中翁伯皆战死,只剩我家夫郎一名男丁,全家老少就指着他一人,如今他受伤,生死不知,家中重活无人能做,田地耕种不来,只怕今年一家老小都要挨饿,故而哭泣。”
“那你哭也解决不了问题啊。”樊伉道,“书院里有医匠,马上就会过来给他看伤,你不如让人传话回去,给他收拾点换洗衣物,安顿好家中事务然后过来照顾他。”
妇人方才擦了擦眼泪,对边上帮忙的男人道:“还望这位阿兄回去给我家大妞带个话,让她收拾些衣物送过来,我留在此处照料。”
那男人应了声好,就匆匆离去。
不一会儿,得到消息的郑侍医也拎着医箱和阿沅赶了过来,同来的还有书院里几个闲着无事看热闹的大龄小学生。
“呀,怎么伤这么重?这腿怕是没用了吧。”吕禄一见那伤势,咋了咋舌,脱口而出。
话一出口,刚才止住哭嚎的妇人眼睛一红,又开始嚎起来。
樊伉一手抚额,悄声道:“你能不说话么?”
吕禄也知自己说错了话,冲樊伉扮了个鬼脸,不说话了。
有仆侍端上干净的热水上来,郑侍医先净了手才去检查伤患的伤口,扭头对阿沅道:“伤口很深,估计要缝合才行。”
阿沅点头:“我这就去准备。”
阿沅带着一个皮肤黑黑的小姑娘出去了。
郑侍医开始按部就班地为伤患清洗处理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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