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酒只有郎君会酿,别处都买不着。
相比起王回的坦然,阿沅显得有些受宠若惊,一手接了过来,忙道:“不敢烦劳郎君。”
樊伉忙了一上午,肚子也饿了,酒过一巡,便动手卷了个饼吃了,待得腹中饥饿之感稍解,才擦了擦嘴,道:“姨母和阿母时时来信催促,我估摸着最迟还有两个月无论如何也要启程回长安,可这庄子将将才建出个模样,惟恐我一走,庄子荒废,这两年的时间便白废了。将军和阿沅可有什么好的建议?”
王回第一次吃铁板烧这玩意,吃进嘴里咸酥香浓,还有股说不出的味儿,一口下肚,刺激得味蕾大开,竟是比平日烧的rou食更美味,顿时胃口大开。
王回正一边喝着小酒一边吃菜,内心美滋滋,听得樊伉问起,便道:“这有何难。郎君回长安时,留一部人在此照料便是。此地本就是主君的封邑,舞阳长官又与你交好,若是郎君开口,胥公必会帮着照看一二,郎君大可放心。”
阿沅也跟着点了点头,显然是赞同王回的主意。
樊伉皱眉:“只怕留下来的人手不够,田地种不下来。”
好不容易开出几千亩地,他又下了大力气沤肥治理土壤,荒了岂不可惜。
王回道:“这也好办。周吕侯带兵多年,今年军中必定有不少因年迈又或是因伤残退役的军卒。若是郎君肯许他们一个去处,他们必定心存感激,尽心帮郎君照料庄子。”
若非他还年轻,想要上战场杀敌搏一个功勋,也愿意留在庄子里做个护卫养老。
樊伉也曾想过这事,遂提出自己的顾虑:“若是这般,算不算我私养家奴?会不会遭人忌讳?”
刘邦此人为人气量狭小,素爱猜忌,他可不敢赌这位汉皇的亲情。
王回嗤了一声,道:“郎君又不是豢养健壮的男丁图谋不轨,无妨的。主君和周吕侯麾下也养着不少这样的人,这些军卒们行伍一生,老了残了总得给他们一条活路。”
毕竟朝堂给那些退役的伤残军卒们的安置钱可没几个。
他们这些武将最怕的是什么?他们最怕的并不是死,而是成为一个残废。
若是死在战场上一了百了,成王败寇,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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