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眼,吓了他一大跳,继而欢喜起来。
“你醒了?”
少年虽然睁着眼睛,但没有焦距,听到樊伉的声音,好半天才聚焦到他脸上。
“郎君,是你救了我?”声音粗嘎,像是坏掉的门被风吹开的声音,刺耳难听。
樊伉说:“啊,算是吧,你现在没事了罢?”
少年怔怔地看着他,脸上无悲无喜,仿若一尊雕像一般。
“郎君为什么要救我?”
“为什么?”樊伉诧异地看着他,说,“碰上了就带回来了啊,其实我也没做什么,那么重的伤我们都以为你会活不了,真正救你的是你自己,因为你自己不想死,想要活着才能撑过来
。”
说实话后来他高热一直反复不退的时候,樊伉自己都有些泄气,以为这人没救了,没想到最后人居然醒了。
那么重的伤,这么简陋的医疗条件,粗暴得令人发指的伤口处理,这人居然捱了过来,简直就是奇迹。
只能说这个年代的人求生欲望之强烈,就连死亡都要为之却步。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樊伉问他,总不能一直那个人那个人地叫他吧。
少年沉默了一会,说:“我没有名字。”
樊伉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
贱民没有姓氏,但其实很多贱名连名字也是没有的。
“那平时别人怎么叫你的呢?”
少年抿着嘴,一脸倔强地道:“没人会叫我。”
就算是叫他,也多半是野狗贱人这样的叫唤,他根本不会期待什么。
樊伉说:“这没什么,等以后我再给你取个名字吧。”
少年低下了头去,一滴温热的水滴落在他的手背上。
樊伉一时无话可说,少年显然也不是健谈之人,气氛顿时沉寂了下来。
正在这个时候,忽听得门外响起“咚咚咚”的脚步声,却是那个老侍医走了过来。
老侍医因为心里一直对樊伉所说的医法非常上心,时常过来探望,今日听说少年醒了,不顾身份过来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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