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扣下水瓶,才将我们放行。进入那个黑洞洞的大门后,鼓噪的电子乐在耳边爆炸,繁复的彩色灯光形成一束束射线,在潮闷的室内不停旋转。
不远处的舞台上有四个男人在跳舞。他们穿着黑色的亮片三角裤,上身缠绕着细细的皮带。犹入无人之境,抚摸自己的双肩,裸露的胸膛,一直到随腰部扭动的鼠蹊。舞台下是跃动的舞池,眾人又喊又叫——当然,几乎全是男人。
服务生领我和阿真到一处站座,在舞池的背后,小圆桌上点着一隻香薰蜡烛,插着玫瑰。饮料还没上,就有几个本地人频频朝我们看过来,又是举酒杯,又是窃窃私语。有个大胆的男人直接走过来,用模糊不清又重音靠后的英文跟我搭訕,搞了半天,我也只听懂他问我们从哪里来。
那人流着汗,似乎是刚跳完一支舞回来,他长得不高但很结实,皮肤的顏色像牛奶巧克力一样好看。他看看我,又看着阿真,说了一长串「密码」,露出曖昧的笑。
我问阿真他们在讲什么。
「他好像以为你是我男友,说你长得可爱。」
「哪有可爱......」
我们都笑起来,碰了碰杯。
那人又叫来两个朋友,和我们交流「身体语言」,我也不再害羞,和他们嘰哩咕嚕地比划着手势,虽然不知道有没有会错意,但大家都「聊」得很开心。他们几个本地人拉着我和阿真,执意要我们加入舞池,叫我们一起跳舞。
几乎透明的上衣,看得见乳头,还有贴在暴涨肌肉上的白衬衫,敞着深深的领子。紧紧的短裤,毫不掩饰地描摹出性器的形状。他们扭动的时候,和另一个人的身体紧紧贴着,眼神又在找寻另一位性感漂亮的陌生人。汗水和汗水混在一起,然后是肆无忌惮的嘴唇,在肉体上来回游走的双手......
我受到的衝击的心脏在巨大的音乐声中掩藏得很好,阿真揽着我的肩膀,在舞池的边缘摇动身体,看着舞台上越来越露骨的表演。
大多数人并不属于这个行业,他们只是来寻欢作乐——我想像他们白天换上上班族的衣裤,在公司楼下的佛龕前参拜的模样。
曼谷表面的浮夸和开放,与它与生俱来的传统优雅割裂,形成外来客无法参透的神秘感。一个套着西方皮囊的东方灵魂,和我们这群孽子如此契合,如此能够相互理解。
「还不错吗?」
我和阿真像逃走似的离开那家gaybar,那些人太热情,太主动,让我有些吃不消。我们靠在一家关掉的炸鸡店门前喘着气,感觉身体已经被汗水泡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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