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究,或许因为心里有所期待,期待某一天我们的故事能有一个皆大欢喜的结局。不过,和周远洋纠缠那么久,我们既不像兄弟,也不像朋友,当然更加不像恋人了。
难道是从这一步开始,我们就走错?
临近耶诞节。我从银行出来,手机也马上收到了转帐的扣款简讯。
商业街附近的路上掛满了彩灯。店面的玻璃门上贴着雪花和姜饼人。几个乔装的圣诞老师挎着篮子,在路口发着促销传单。几首圣诞主题歌曲已经播了近一个月,都要听烦了。
一周前,溪城监狱的工作人员联系我,说父亲想让我回去一趟,父亲也需要存点钱,购买物资。我委婉地拒绝了,说学校里太忙,打工的兼职一时也不好请假。我说我会把钱匯过去的。
自从进了监狱,父亲隔三差五地说自己不舒服,缺这个又缺那个,找藉口让我去监狱看他。等我去了,父亲又会想着办法羞辱我。
即使隔着探视窗,我还是能感受到深深的恐惧——虽然父亲变得越来越瘦弱,佝僂着一张背,不远处也站着警卫——也许还是因为那双眼睛,会引出那些劣质的,无望的记忆。就好像父亲能从铁窗里出来,再给我几个结实的巴掌似的。
我最后确认了一遍手机上的路线图,坐上公交。阿真的家离市中心并不远。
公休日,打工的时装店变得更忙,不过员工们都收到了经理的红包,公司也给我们准备了伴手礼和礼品卡,大家对加班都没什么怨言。
在这种欢快的气氛中,我竟然开始重拾自己的悲伤,在每一个忙碌的间隙里,只要我停下来,就能感受到身体内部的一隻空洞在向外扩散。
敏感和自怜,它们又悄悄地回来了。
我无视,但过一会儿就会看到它们正坐在我身后的座位上。
戴上耳机,devics的歌在上次中断的地方继续播着。
这个乐队是在周远洋那儿知道的,之后就喜欢上了。高考前有一阵子,我和周远洋在各自的房间里复习功课,都开着房门。音乐就从周远洋房间里的音响传出来,这样我也能听见。
也许情绪的黯然不只是因为过去和在监狱里的父亲,也因为我的贪念。从开始时偷偷和周远洋在一起的刺激和激动,变成了现在偶尔的埋怨、不解。我在想我是不是想要的太多了。
我们在一张又一张专辑的旋转中赤诚相对。那阵子听的最多的是thejesusandmarychain,thevelvetunderground这些老牌乐队,我们都非常喜欢loureed,他戴着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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