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地看着窗外。公墓里一个又一个灰色石碑排列整齐,坟头的草皮被修剪得乾净整齐,纸钱的边角卡在树上,湿了又乾后紧紧黏贴。
谢生惠依旧站在那个位置,将鲜花供奉在石製的花瓶里,好似这十七年来从未移动过。
谢生银从后车箱里拿出一篮水果,领着她走过去。阿虎踏着谢生银的影子,来到妈妈身后。
「你们来啦。」谢生惠回过头,她留着黑色长发,面容有点削瘦,气色还算康健。
她先是对谢生银稍稍微笑,而后视线投向阿虎。
两人最相似的地方,是颧骨,稍稍地突出让整张脸显得立体。除此之外,阿虎的其他部分——鼻子、眉毛、耳朵、眼睛……甚至是神态都随爸爸,只是抹去了粗旷的轮廓,添了女性的柔软,因而显得英气。
谢生惠看着女儿,半晌后扬起嘴角,笑得灿烂,「半年不见,我们的宝贝又更漂亮了。」
阿虎吞了下口水,因为妈妈的笑而稍微放松。「妈。」
谢生惠伸手揽住阿虎肩膀,她戴着一枚玉鐲,触感冰凉坚硬,然而她的怀抱里却温暖又柔软。阿虎深深松了口气,身躯不再紧绷。
「妈好想你。」
阿虎也笑了,「嗯。」
谢生惠对谢生银抱怨,「林彪都这么大了,你该让她回来跟我住。」
谢生银像是没听到,点起线香分给她们,「阿虎,来。」
爸爸的坟一直都维持得很乾净,光滑的墓碑前,线香头灰烬掉落,升起一缕若有似无的青烟。
拜完后两个大人简单聊了几句,不久后谢生银说要去公厕解手,留下母女二人独处。
「升上高二了,课业压力是不是很大?」谢生惠问。
阿虎摇摇头,谢生惠继续问她生活上的状况。一来一回的谈话让她逐渐放开了性子,慢慢地愈说愈多。
她开始笑,笑得眼角都微微弯起来,「对了,我前阵子学了乐器喔。」
「什么乐器啊?」
「是贝斯,你知道贝斯吗?跟吉他长得很像。」阿虎说:「我还跟李子和几个朋友组了乐团,我们要一起去比赛,第一名有二十万奖金喔。」
「那个比赛……」她顿了顿,想到难得今天妈妈心情这么好,也许正是说出口的最佳时机。
「比赛的日期,是九月二十六号。」
阿虎声音变小了,她不敢说是自己生日,也不敢说是爸爸忌日的那天,生怕敏感的字眼会刺激到谢生惠。
出乎意料的,谢生惠没什么太大的反应,依旧在听。一点希望在她心中点亮,兴致勃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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