驳,一楼电灯泡从来没亮过。爬上四楼,转开铁门的锁,套房里头叠满纸箱,除了藏青的单人床以及一张书桌外,便没有什么像样的家具。
阿虎脱下外套随手掛在椅背上,洗过澡后将泡麵冲入热水,直接放在纸箱上当餐桌。
通讯软体里讯息为零,短影音过于麻木而无味,邻居的电视声、大笑声及骂小孩的训斥在外头喧嚷,而这个小小的套房里始终沉默。
发尾还湿漉漉地在平坦背上纠结,长而缓的眉毛下,本该雋朗明亮的眼睛被蒸气拢雾。阿虎低下头,大口将麵条吸入嘴里,一个人的饭无论吃什么都不需要过于留恋。
桌机萤幕开啟,两侧各摆着喇叭,萤幕下方的录音介面,各种旋钮、开关令人望而生畏。混音软体的页面又更复杂,每种乐器的轨道自上而下排列,各有不同。
阿虎坐了下来,戴上监听耳机。按下拨放键,特意录进去当前奏的风声在耳机柔软的海绵包覆下显得十分逼近。
冷风呼呼作响,刮过行道树时声音放大,像某种怪兽在咆哮。
那年的秋老虎在转瞬间被寒流击退,落荒而逃。
阿虎从小生长的县市每到冬天就不停下雨,雨水加寒冬,根本是要命加三级。想到去学校还要见到浩克那个老顽固,阿虎在棉被里抱紧了身体,发出半梦半醒的哀号。闹鐘响起时她还是认命地爬起来,在舅舅拿麻将尺警告自己好好读书前跑出家门。
外头风雨夹杂,阿虎撑着一把大伞,抵着伞柄站在原地,等风停后才有馀裕打了个哆嗦,继续往学校前进。
她穿着略显单薄的外套,颈子和锁骨暴露在冷风之中。她跨开脚大步走,每个肢体动作都外放而直接,彷彿身边有一圈年轻专属的气场,让她连走个路都像猛虎出闸。
早餐店里挤满高中生,一些穿着他们仁平的白色制服,另一些则穿着隔壁武楠的土黄制服。高中生们三两成群,依照顏色分类。
她站到白衣比较多的那一侧,强忍着抱住双臂取暖的本能,扯开嗓子喊:「起司蛋饼,大冰奶。」
煎台阿姨重复了一次后补充:「妹妹哩稍等喔,很快就好。」
阿虎靠在柱子上看了眼电视新闻,发现今天低温下探五度,不由得庆幸自己在一番挣扎后还是决定穿外套出门。
谁也不知道这股风潮是从哪带起来的,阿虎只知道班上开始流行冬天穿短袖,穿愈单薄就愈勇,在学校外套下穿羽绒保暖的都会被笑弱鸡。
「北七。」第一次听说时阿虎轻蔑地说,然而从那天开始,她能不穿外套就不穿,整天将两条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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