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邈送了一封又一封的信,都被王夫人拦了下来。
王夫人没有拆开,让人拿去烧了。若非崔氏与王权对立,陆家王家站队了长公主,这两个人应该是很般配的一对。
崔夫人的矜傲在宗妇里是出名的,纵是公卿王侯,若觉得此人粗浅,在宴席上依然将人家鄙薄如泥,视若无物。如今被小儿子烦扰得,都想和王夫人倒苦水了,想问问,你家的灵默,也是和我家的孩子一般难缠吗,为了娶妻,什么话都说遍了,愿意入朝为官,打理家业,恳求阿娘阿耶让陆家愿意把女儿嫁过来。
就跟信封附着的那些小巧的珠钗、栩栩如生的泥人、竹蜻蜓和棋具一样,剖开那些四处搜寻辗转反侧的少年心意,所剩的不过是最轻薄无用的东西。能够被毫不顾忌地,潦草扔进石炉,噼啪几刻,已作了空中飞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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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月后,灵默出嫁。陆左相的门生多是仕宦,王氏世家累年姻亲广泛,官宦公卿的添礼流水抬来,熟悉的长街挂满红绸,币钱满路,震荡着喧嚣锣鼓和漫天彩带,灵默在上桥前,捏住兄长陆琏的手,问,“哥哥,到时候,你会一直陪着我对吗?”
陆琏回握,耐心擦拭掉她掌心的汗渍,“别担心,我已经去信给沉校尉,不要理会外边的穿凿附会,他是礼数周全的人,不要害怕。”
灵默听罢,终于放心抽回手,回轿坐好。陆琏因半头白发,有不吉的象兆,还是没能跟着仪仗,坐到她的喜宴上。
沉兰真是庶人出身,独门独户,迎亲的礼数比不上新娘子家中准备的豪奢,不过好在颜色俊朗,长年在边境任职,却没有把面容晒黑。
青年郎君剑眉星目,红袍襟花,坐在金鞍白马之上,一向冷着的桃花眼溢着笑,便胜过长街飘扬的明艳红绸。不过与上京公子不同的是,他身量硬拔,姿态挺拔峭直,腰间别着软剑,一眼就能看出武将的影子。
花月佳期,洞房花烛,又是陆家的小姐,没有人会招惹沉兰真,一些王孙公子的劝酒也很礼貌,只是想让此人出点洋相,金樽清酒,一斗接一斛,可惜反而是自己醉意大作,沉兰真还是一派眼神清朗。
他看了看时辰,放下酒盏,让部将看着长席,抬手正了玉冠,迈步向后院走去。
沉兰真不敢让灵默久等。
陆琏的信他收到了,看了好几遍,说什么不行夫妻之礼,只需礼数周全待她,金银珠宝绫罗绸缎都会抬过来,不会占用沉家财资。
沉兰真立即回信,子琏昔日恩德,兰真不曾报还。兄不必忧心,汝妹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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