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妻子额角相贴,“再次庆幸,虞儿或你并非女君之身。”
纪露白听着不对味,扭头拍打她胳膊,“你什么意思?难道你当我因为你是君子之身才许了你?”
“非也。我该庆幸你们友情至纯。”
管赟推了推眼睛,在妻子白眼下哂笑,缄口不言。
管虞外冷内热,为人周到,在一众亲近的长辈眼里是恭谨谦和落落大方的好孩子。只是这等长辈眼里的好孩子乖乖女,在婚姻与子嗣的人生大事上,屡教不改忤逆长辈。
回到老家,墨诗薇给自己配了宁心静气的汤药,直接差人将汤药方子送去管虞院子厨房煎熬。女儿孤注一掷,她身为母亲却是别无善法,才会用这等从前所不齿的刁蛮专制封建家长的下叁路约束爱女。
女儿若一味不听她劝,这碗汤药恐怕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了。
此行确是艰难险阻无数。墨诗薇携小辈午前归来,守在管虞院子里左等右等不见归人,陪着她的只有院子里忙碌的家仆——印象最深的便是那白衣白裤布面绣鞋,身姿颀长单薄,五官是好的,只眉形凌厉,颧骨落疤面带凶煞。墨诗薇更紧张于她奉茶时露出的手……
墨诗薇回来过院门不入,脸色不善赶来管虞空荡荡的院子,只撞见这一人。屈篱形象使她失仪,到底是有理有节躬身问候了“夫人好”。墨诗薇只问了句管虞往日作息习惯,屈篱照实说她自己的理解;“蒋院长每日引叁小姐出去戏耍。”随即拖着扫把走开,远远去后院忙自己的活计。
墨诗薇摇摇头。这小女郎模样好,可惜了言语之间透露呆愣——无意之间非议主人家犯下大忌而不知……管虞如今怀胎叁月有余已是显怀了的,她院子里的家仆意外得少,更无医官产婆,还有个浑身是迷的在。当母亲的念于此,心更是提了又提。
主人家往别处折腾自己了去,便任由这座院子冷清下去。墨诗薇回想着管家阿忠的形容,管虞院子里常驻的几个仆人——厨艺精巧的厨娘,现下为自己煎药,其二听闻是伶俐的小丫头,被管虞当挡箭牌带出去一起疯。其叁正是院子里沉默的杂役……
墨诗薇招招手,喊那人来重新泡茶。
屈篱的茶艺已是得心应手了,仿若温习过千百遍。眼前这位慈眉善目的夫人主动问候,她便如实作答毫不含糊。
“瞧你年岁不大,家中还有什么人,哪里人氏,可有婚配、子嗣?”
“回夫人,我家中上有母亲。母亲说我们旧籍江东,世代渔户。”屈篱说完,低垂着头小心抬眼瞥望,与夫人对住眼神又紧张垂眼不敢乱瞥,“夫人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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