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形消弭。
屈队长,这么早。夜色未褪,车前灯映在眼底一阵恍惚,屈篱停车揉了揉额头,循声,偏头与军部政务部院前执勤的哨兵寒暄了句:昨个偷懒挨批了,不得勤勉丝。门前路障被挪开放行之时,屈离倚着车窗对哨兵喊话,小崔,今晚去百乐门坐坐,我请。”
多谢屈队!
秘密逮捕曲期年是高科长传达的上头的密令。这些人无不是嗅觉灵敏的狐狸。由期年险些是管家的人,纵使管老太君子孙辈无人入伍,管氏之名闪耀在政法医商各界。而今还有半路出家身披军大衣的一位,便是老太君幼孙管虞了——管虞读书时弃医转投无线电学,如今是帝京中央军部机要处电讯科炙手可热的宝藏。不抬名姓不露真容已然是受无数人爱慕。
屈篱曾有见闻,就在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军部政务部的这座院子,五个人先后对管虞意图亲近示爱。
前面四个非死即残且声名狼藉滚出了这座院子彻底消失在管虞面前,全拜她所赐。至于第五人——被高层视为烫手山芋无从下手的曲期年——现在也被捏在她手掌心里。
屈篱站在铁栅栏门外深深吐息,地下监室的走廊里烟雾缭绕,屈篱弹烟灰的手激动得颤抖。
从五岁,母亲带她被赶出那个【家】漂泊至今,她遭遇过的白眼耻笑闲话中伤,都会在今天加倍奉还给曲家人。
就算曲登科作古了,她留下的罪孽与亏欠,由她钟爱的老来女偿还……
屈篱吞云吐雾,叼着烟,期待而决然地眯起眼眸。
“队长,”文子从审讯室出来,掀开沉重的铁门骂句脏话,看到走廊里的身影恭敬上前问候,“您来这么早,没用早饭吧?我去给您带。”
“如果看到门口卖花的老太太,把她的花包下带给我。”
屈篱从前做过几次的,包下门前提篮老太婆的鲜花,送给电讯科的管小姐,文子眼一转,应了声,出门琢磨着,那姓曲的获罪板上钉钉,用不了多久管小姐将其抛弃,无依无靠的小白脸曲期年也就快消失在这世界上了。
挺好,省得在老大面前裹乱,整天目不斜视自恃清高,他们二队的人都看得眼烦。文子应下来,主动帮屈篱掐烟。屈篱摆摆手绕过他,叼着烟抄兜进监室。
屈篱每每见到曲期年都多一层嫉恨,甚至初见时候不需要她自报家门凭口音与面容就猜到了她与曲家人的关系。
她的手下很贴心,在她入监室检视前把那张令人憎恶的脸玩花了。屈篱心情大好,吐着烟雾靠近掠眼看,瞧她脸上丰富多彩的画作——鞭子,烙铁,火钳都留有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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