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他先是抓住她的手臂,以自己的身体给她当安全绳。他看清她的脸上,双唇红肿干裂,泪水风干在了眼边,而眼里是无尽的黑洞。
任子铮当时还是存着些理智的。虽然他想,但他知道,如果此刻将她拥入怀中,她一定会激烈挣扎,然后二人一起坠下悬崖。
他于是低下头,轻声央求她:“昭昭,我们到下面去坐好不好?你有什么不开心的都可以告诉我,我会听你讲。如果你觉得跟我讲不够的话,我们可以去看心理咨询师,好吗?”
他真的很好,很温柔,即便在这种情况下也能耐得下性子。
可他越是这样好,任知昭越是抓心地难受。
他的好,对于此刻的她来说,像一种高高在上的展示。
明明人都已经搬出去了,好好过他云上的日子不行吗?为什么非要带着他那完美的人设,优越的姿态,跑来她面前踹她一脚,提醒她她有多么的不堪?
贴着他的身体,她能闻到他身上那股好闻的味道。她垂下眼不看他,无力道:“任子铮,算我求你,放过我。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我已经知道你很优越了,能不能别再施舍我了?能不能别再这样演了?”
能不能带着你的优越,你的房你的车,你JoMalone的香氛,Aesop的洗护用品和L’Occitane的护手霜,滚出我的生活。
任子铮真的听不得这种话。什么施舍,什么演。
自己对她一片真心,为什么总被她曲解成这样?
他稍微有些急了,抓她的手都更用力了些:“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总是这样说,你知道我这人没什么艺术细胞也不会假装,我从来没有在你面前演过什么。我知道你不开心,我知道你怨恨我,怨恨我们所有人,但是——”
“原来你知道啊!知道的话怎么还不快滚呢?”
任知昭一口打断了他的那些“肺腑之言”。平日就没什么耐心听他灌鸡汤,此刻就更不可能有了。
从早上起来就喊到现在,水也没喝,饭也没吃,她觉得喉管冒烟,却还要哑着嗓低声对他发泄:“你现在有功夫在这儿劝我,当初怎么不知道劝劝你爸不要勾搭有夫之妇?要不是你爸勾引我妈,我爸妈现在可能还在一起!我爸可能已经到加拿大了!要不是你爸把什么张阿姨介绍给我爸,我现在可能还有个家!”
这话真就是纯纯的发泄。她知道有没有任军,王桦和任一铭继续在一起的可能性都微乎其微;她也知道,任一铭和张雁好上,也不是任军说了算的。
但她就是要对他发泄,谁让他也非要往枪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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