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边石滩有月亮贝,别碰北面那堆紫菜——养殖户下了隐形渔网。”
褐藻覆盖的矮崖下藏着座水泥观测站,墙皮剥落成大陆架版图。汉娜的指甲刮开某块霉斑,露出底下粉笔画:两个火柴人正往海里扔漂流瓶,日期标注着1997.6.30。“香港回归前夜的许愿池?”她摸出眼线笔在空白处补了个戴草帽的小人。
卢勇的镜头扫过破碎的玻璃窗,忽然定格在窗框内侧——某本潮汐表被海风翻到2005年8月的那页,边缘粘着枚干枯的海星。“看页码折痕。”他吹开积灰,折角处竟有圆珠笔写的极小数:“0.618”。
穿潜水服的少年突然从崖顶抛下绳梯:“黄金分割点指的是下面那堆牡蛎,我爸说最肥的永远长在浪打不到的凹陷处。”
老汉所说的月亮贝群藏在海蚀桥洞下,汉娜的耙子刚触到沙粒,整片浅滩突然泛起珠光。“是贝类碎壳的反光。”卢勇蹲身捡起半枚螺壳,螺纹间嵌着丝状蓝藻,像封存多年的海图。
潮水退却的速率远超预期,他们被迫退向更高处的礁石。汉娜的帆布包不慎勾断某根透明渔线,二十米外的浮球突然炸开,惊散礁池里觅食的滨鹬。卢勇捞起漂来的矿泉水瓶,瓶底沉着枚纽扣电池:“海洋监测用的示踪器,看来有人在这搞秘密研究。”
穿荧光橙工作服的研究员从海蚀洞钻出,怀里的样本盒滴着黏液:“两位要不要帮忙测水质?”检测仪屏幕闪烁的数值中,汉娜瞥见个熟悉的数字——0.618。
废弃观测站二楼堆满发霉的笔记本,穿海魂衫的老人正往墙上钉贝壳。每枚贝壳下压着张泛黄照片,从七十年代的集体照到去年拍的荧光海滩。“潮汐频率和游客数量成反比。”他抹去黑板上的微分方程,“但总有人算不准月亮引力。”
汉娜的指尖掠过某张1997年的合影,背景里粉笔画的小人清晰可辨。“您就是画漂流瓶的人?”老人笑而不答,转而指向窗外开始上涨的潮水:“该逃命了,今天的浪会比预报高0.618米。”
他们冲出观测站时,老汉的收音机正报出整点提示,原本四十七分钟的倒计时诡异地缩短了二十九分钟。卢勇拽着汉娜跃过湿滑的礁石,浪已开始吞噬那些月亮贝的珠光。
防波堤尽头亮起警示灯时,汉娜的凉鞋带缠住了锈铁链。卢勇摸出那枚0.618标记的贝壳,刃缘在铁链上磨出火星。“你们捡了我十八年前的漂流瓶?”穿海魂衫的老人突然现身,手电光照亮贝壳内侧——那里刻着极小一行英文:“marryme.”
涨潮的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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