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结痂的蚊子包。
第一点绿光从蒲葵叶尖亮起时,汉娜还以为是自己饿出的幻觉。紧接着成千上万的光点从绞杀榕的气根间涌出,像被风吹散的星屑落进人间。卢勇突然捂住她眼睛:“嘘——”
黑暗放大了一切感官。萤火虫振翅的簌簌声混着远处溪流的叮咚,汉娜的耳环蹭过他掌心,是那对在大金塔夜市买的银孔雀。当卢勇松开手时,她看见他用手机灯光在腐木上拼出的“marryme”,荧光虫群正绕着字母起舞。
“你偷学抖音套路!”她笑着去掐他腰,却摸到一手的汗。卢勇变魔术般从裤兜掏出个塑料袋,里面裹着朵蔫巴巴的粉:“王莲池旁边捡的,据说能带来”话没说完就被汉娜用嘴堵住,萤火虫落在他发梢如跳动的翡翠。
曼听公园的婚俗体验摊子前排了十七对情侣。汉娜正给卢勇编孔雀翎手链,突然被穿金线筒裙的姑娘拽进队列。“新娘要戴银腰带!”主持人将錾银链扣在她腰间时,卢勇发现她后背拉链崩开了半寸。
“新郎抱新娘过火盆——”司仪拖着长腔喊,汉娜的雪纺裙摆扫过炭火,炸起几粒火星。卢勇的手臂肌肉突突直跳,她趁机咬耳朵:“比健身房撸铁带劲吧?”围观游客的镜头齐刷刷对准他们,有个举云台的大哥差点栽进龙血树丛。
交换芭蕉叶婚书时,汉娜瞥见卢勇在叶片背面画了只乌龟。“这是傣族吉祥物!”他理直气壮地抢过笔,在她那片添了坨疑似大象的抽象画。摄影师按下快门的瞬间,泼水广场突然炸开水柱,汉娜的睫毛膏在卢勇白衬衫印出两弯月牙。
告庄夜市的老画像师在第四天认出了他们。汉娜正试吃酸多依果,炭笔突然隔着人群指向她:“穿情侣装的小鸳鸯,免费给你们画张带金塔的!”卢勇的gt衬衫和她的扎染吊带明明毫不相干,老人却固执地让他们坐在芒果摊旁的塑料凳上。
画到一半突然下雨,速写纸上的大金塔被水渍晕成青灰色。汉娜噘嘴要重画,老人却掏出瓶蓝墨水:“这是澜沧江的水调的。”他用签蘸着液体涂抹,雨痕竟化作缭绕的云雾。卢勇突然指着画角:“这儿藏了只孔雀!”
老人笑着在云雾间添上翅尖:“能找全三只的人,会收到贝叶经的祝福。”汉娜把画对着路灯细看时,卢勇已经扫码付了二百块钱——他早注意到老人皲裂的布鞋头开了胶。
………
基诺山寨的舂米比赛进行到第三轮时,汉娜的银手镯卡进了木臼裂缝。
晒得黝黑的族长儿子举着竹筒酒起哄:“阿妹给自家汉子喂口粑粑,我们就帮你取嘛!”卢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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