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万劫不复
徐阶沉默了.一时间也没有任何动作。
“老爷?”
徐安不明情况,他轻声提醒。
徐阶深吸一口气,笔锋终于落在纸上:
“吾儿徐璠亲启:”
墨迹在宣纸上晕开,徐阶的字迹比平日更加用力,仿佛要将所有担忧都倾注其中。
“京中骤变,张居正调南京刑部,郭朴入阁。此中必有蹊跷,为父思之,恐高拱暗中布局。南京现已有高拱、海瑞,再加张居正,此三人当年在京师特区配合无间,每每有惊人之举。今齐聚南京,其志非小。”
写到此处,徐阶搁笔沉思。烛光下,他眼角的皱纹显得更深了。
从去年,高拱入阁却意外到了南京任职的时候,徐阶就感觉心神不宁,后来海瑞和鄢懋卿等人也随之而去,更是让徐阶心有戚戚,总觉得会有大事发生。
果不其然,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无不在印证着他的心绪,现在张居正也去了南京,更令他寝食难安。
徐阶沉默许久,又继续下笔:
“吾儿切记,自即日起,务必谨言慎行,深居简出。凡有不妥之事,即刻收手;凡有不妥之人,即刻疏远。家中仆役,严加约束;往来账目,速速清理。”
徐阶的笔锋忽然一顿,一滴墨汁落在纸上,迅速晕开成一片乌云。
他想起之前户部郎中私下透露,说南京有御史在暗中调查江南田亩兼并之事。徐家在松江的万亩良田,有多少是强取豪夺而来?徐璠在南京的宅邸,又是费了多少不义之财?
他急忙继续写道:
“尤其注意三事:其一,松江田亩之事,速与各庄头交代,凡有纠纷,宁可退让,不可争执;其二,南京宅邸扩建所涉民房,即刻停工,已拆者加倍补偿;其三,与盐商往来账册,务必焚毁,若有副本在外,不惜重金收回。”
徐阶写到这里,手腕已经有些发酸,但心中的不安却越发强烈。
他想起前日收到密报,说海瑞最近频频召见南京各衙门的书吏,而高拱则秘密接见了几个从松江来的生员。这些零散的线索拼在一起,指向一个他不敢深思的可能——他们正在搜集徐家的罪证。
“吾儿当知,高拱素与为父不睦,海瑞更是以清流自居,张居正虽表面恭敬,实则心思难测。此三人联手,必有所图。南京六部虽为闲职,然刑部掌天下刑名,若他们借张居正之手翻查旧案,恐于我家不利。”
窗外传来梆子声,已是三更时分。
徐阶搁下笔,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他想起自己从嘉靖朝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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