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话陡然有了神采，却是一种出奇的恼恨。

她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指的是路上那些男生打量她的眼神，可校服是她们剪破的，缝补也需要时间。

而现在校服也全然湿透贴在身上了，湿湿冷冷的，头发也不断的往下滴水，一缕缕的刘海贴在额上，狼狈的脸上尽是屈辱。

那女生看她没有反应逐渐不耐烦了，拽着她的头发就要往墙上撞，在少男少女们嘻嘻哈哈的声音中，她听见快门打开的声音，脏水流到眼睛里，涩涩酸酸的，她只瞥见一个模糊的男生轮廓。

完蛋了。

她想。

这好像是人生的终点，在同龄人都在为成绩而烦恼的时候，她就已经好像要被不应该遭受的痛苦吞噬掉整个生命。

她闭上眼，在第一下疼痛过后就是一阵嘈杂的声音，她的大脑因为疼痛感而变的嗡嗡的，听不清楚，她感到额头上好像有什么液体滑下，干裂的嘴唇就尝到了腥甜的血。

但没一会，声音变得清楚，她好像听到有人在叫她，所以她抬起头，鼻腔涌入一股淡淡的香气，模糊的视线让她只能知道面前的是一个女人，成熟的女人，而不是那些欺负她的学生。

那个女人伸出手，声线温和好听：“唐迟，站起来。”

唐迟来不及辨别这是什么情况，懵懵懂懂的把手搭上去，大脑由于先前的痛苦停止思考，但很快她就窘迫的收缩手指，因为她看到了她手心的脏污。

但那人反而握得更紧，由此传递的热度让唐迟有些晕乎乎的，就这么被她拉了出去，甚至来不及去想巷子中的人。

那人在巷子口停下，从口袋里掏出了湿巾附到她的脸上替她擦拭，从头发，到领口，湿漉漉的清香让唐迟觉得心口泛痒，她下意识的伸手按住那人的手，嗫嚅着开口：

“你，你为什么……知道我叫唐迟。”

“我是你们班的数学老师呀，忘记了吗？你们老师因为孕期请假，我是代班的。我叫易念笙，记住了吗？”

因为眼睛已经被擦拭过，视线变得清晰，唐迟看见眼前的女人笑眯眯的回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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