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至忠在朱常治身边一年有余,朱常治这么说,也这么做,从来没有欺辱过任何下人,上次,朱常治偷偷藏了饴,皇后千岁要责罚,朱常治也是让皇后千岁责罚他自己,而不是让宫婢顶替罪名。
钱至忠看了很久,他知道,朱常治有个好父亲,也有个好母亲。
“戚帅,七日后出发南巡。”朱翊钧和戚继光说起了正事,南巡之事,七日后出发。
一切都准备好了,连《皇太子留守事宜》都已经写好了,就等出巡之日了。
戚继光犹豫了下说道:“陛下,要不这样,臣为王前驱,陛下明年再去?陛下去的时候,血已经洗干净了,臣会收拾好的。”
戚继光的意思就很明确了,兴大狱,还是让皇帝留在京师比较好,不是安全问题,而是罪名问题。
他带着京营去,然后把人杀光,把地洗干净,日后春秋论罪,也是他戚继光,仗着自己国公的身份和张居正的包庇,肆意妄为,日后士大夫们可以骂国有佞臣。
骂归骂,人是一定要杀的,矛盾和冲突已经不可调和,就不要再犹豫不决,越拖问题越大,柔仁不管用,就把刀拿出来。
“戚帅这话说的,若没有朕的旨意,戚帅跟他们有什么仇有什么怨,要报复他们?站不住脚。”朱翊钧倒不是很在意,只是说戚继光这种把罪名揽到自己身上的行为,骗鬼,都没这么骗的。
“陛下,他们跟臣有仇。”戚继光深吸了口气,站在校场边,抓紧了围栏,咬着牙说道:“陛下,当年倭患因为他们而起,没有江南这些士绅官僚们,倭患不会闹的那么大,那么凶。”
“不是他们,倭国弹丸小国,倭患狼烟燃遍东南,哪里会死那么多人,臣和他们有仇,而且是大仇。”
“陛下,他们一定通倭。”
大明上到明公,下到乡贤缙绅,都对皇帝把当初倭患的罪名,全都扣在倭国头上,沉默不语,因为当年倭患的事儿,不能细看细究,不让皇帝怪罪倭寇,皇帝就会把血债扣在他们的头上。
而戚继光是很清楚的,倭寇在这年头,不成气候,他们既没有领先断代的武器,也没有广阔的纵深,这些倭寇和亡命徒,没什么不同。
倭患的根本原因,还是关于海贸、关税这两件大事,是朝廷和地方争夺海贸和关税。
如果看清楚了这个根本矛盾,就能理解这些南衙、浙江的势要豪右、乡贤缙绅到底扮演的什么角色了。
“当初搞出了倭患,如果就此罢手,也就算了,毕竟事情已经过去了,成事不说,遂事不谏,既往不咎,但万历开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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