胃上面碾过去,孟惠织不知道现在自己是什么表情,她觉得自己的脸部肌肉全部冻结起来,碎成渣,如果这是个噩梦,那什么时候才能醒。
她看不见孟明符的脸,眼前是一个扭曲的黑色影子,伸出章鱼触手一样的肢体在她面前舞动,耳边尽是汽车笛鸣和动物尖哮。
“我给他取名叫孟修竹,你想看修竹吗?他是早产儿,现在待在保温箱里,等你能下地了,去看看他吧。”
孟惠织先是摇头,然后又点头,脑中的某个念头越来越强烈,盖过了她所有的意志。
黑影往她嘴里塞了一些东西,她没尝出味,囫囵吞了下去,称赞美味,黑影才满意地走开。
她下地,小腹残留着坠痛,脚步移动时带着刀割似的疼,幸好尚在能忍受的范围内。
新生儿病房在哪儿呢?她瞪大眼睛摸索过去,这家私人医院接客甚少,新生儿病房里面自然没人,只有一个小婴孩躺在保温箱里睡觉。
他浑身通红,皮肤皱巴,身上贴着几个电极片,湿润的白色胎毛粘在头皮上,像一只小猫。
孟惠织隔着箱子观察他,这个要了她半条命的孩子,外形上和正常人类一模一样,一个脑袋,两只耳朵,眼睛对称,嘴巴对称,手脚也对称。
又是那种恶心到连着胃抽筋的感觉,小婴儿的手动了一下,似乎察觉到了母亲的到来,睁开眼睛,淡粉色的瞳孔盯着母亲目不转睛——赫然是一个白化病儿。
孟惠织打开保温箱,拔掉贴在他身上的电极片,把他抱起来,她没有抱过小婴儿,这个姿势可能并不舒服,他挣扎了一两下。
“乖,乖,我是你妈妈,别哭。”
这个孩子果然不动了,安静地以一个别扭的姿势趴在孟惠织怀里。
孟惠织带着他上楼,这个医院有18楼,电梯太容易碰见人,所以她选择走楼梯,高层的窗户都是封死的,但是天台的铁门只有一个老式挂锁锁住,她之前去过。
浮肿的腿和还在作痛的肚子支撑不了身体走太远距离,她走一会就得歇一会。
抱着这个孩子可太累了,她走得气喘吁吁,好在孩子很乖巧,一直没有哭。
终于到了18楼,周围的扶手和地面都落着一层薄灰,挂锁锈迹斑斑,就算有钥匙也很难打开。
孟惠织把小婴儿放在脚边,拿出在厕所隔间找到的螺丝起子,拧钉在墙壁上的锁舌螺丝。
水泥渣和铁锈碎随着她的动作落到袖子上,她专心致志地拧开第一颗、第二颗、第叁颗。
下面的楼梯道突然传来响动。
孟惠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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