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抑制不住骨缝里溢出来的躁郁,周予彦抬手落在刚才陆栩给他戴的表面上摩挲,尾指落在渗血的纱布中间抵进去。
疼痛略微平复了些躁动。
“我是说下周的行业峰会你应该也会参加,可以一起。”
“没有去的计划,我会让助理对接。”
说完,陆栩已然转身离开,风衣下摆在转身的动作间微微翻起,步伐从容。
周予彦望着她的背影,绷紧的手指已经隐隐能看出颤抖的幅度,他脸色平淡如水,从手提包里掏出药瓶,随意在掌心倒出几颗含进嘴里,执起陆栩刚刚放下的酒杯,把剩下的酒液一饮而尽。
药粒顺着酒香滚进咽喉,片刻后垂下眼帘,将最后一块切好的红肉送入口中,咀嚼吞咽。
侍者等到两人都前后离开餐厅才上前收拾,然后骇然发现,原本男人坐的位置,雪白的餐布已经被深色的血渍缓缓浸透,像是一滩晕开的殷色,浓稠又诡谲——
商务车在高速公路上缓慢行驶。
主驾驶的贺琉不动神色地从后视镜观察她的神色,“陆总,到锡市还有一个小时,您要不休息一会?”
陆栩放下手里贺琉交给她的资料,淡声,“不用。”
天色昏暗,锡市的风透着一股冷意,风吹过墓园,掀起女人黑色风衣的衣摆。
陆栩站在墓碑前,垂眸看着面前的石碑,碑上刻着“沉扬仲、张筠之女,沉婉”,照片中的女人温婉秀丽,眉眼间透着一股明媚。
“妈。”
清脆的砂轮滚动的响动后,陆栩微微低头,燎燃了手里的香烟喂到嘴边,抬眼看向照片里自己的母亲时,脸上没有一丝情绪。
她没说话,只是如往常每次来这里时的那样,站在这静静抽完烟。
只是今天,在火星快舔舐完烟蒂的时候,她蹲下身,打开火机重新擦出火花,任由火焰吞噬手边的资料,丢向了石碑台上。
再开口时语气带着一丝讥诮。
“怕您在地下还念着陆正源,给您看点好东西。”
“多谢,您看中的人一如既往的凉薄,倒是没机会让我生出恻隐之心。”她声音平淡,带着不轻不重的笑意,仿佛在评价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一般谈及自己的亲生父亲。
“当年你觉得他值得托付一生,放弃了自己的身份甘愿做他背后的女人,可惜,他连你的忌日都记不住,最近忙活着给贱种按名分。”
“啊,真是。”
陆栩轻嗤了一声,又点燃了一根烟咬在嘴里,“怎么解决完一个又来一个,他到底播了多少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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