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她。
曲越一身连帽衫,口罩挡得严实,可那双眼睛认得出,淬着深深的怨毒。一把火竟没能烧死她恨的人。
那一眼叫我后脊发寒,陈年在这时攥紧我的手。
警察过来问我们有没有怀疑的对象,监控多是死角,只拍到一个模糊背影,无法锁定。
陈年摇头,说认不出、也想不到是谁。我便也摇头。再望向人群,曲越不见了踪影。
身后的房子烧得半边天空都红得惊异可怖,火浪里似有无数怨鬼哭嚎。我心底想,这纵火者原本是我。
我生已注定是逃不开炼狱的罪人,知道是罪,却更虔诚地去犯。身旁这人知我不可解救,只得做最无畏的共犯。
这房子将烧成灰烬,这过去将倒成废墟,要离开了。纵然补天填海,两个人也只管走下去。不知道将要去哪里,能够去哪里,只知道天堂太孤独,我们不去。